AO3:Ahona_SUriel。可逆不拆互攻派,灵肉合一派,墙头cp清单详见置顶,此博不发文,仅用于交流
 

【昭师昭】子夜

历史向,司马师/司马昭,可逆无差。代入形象随意XDD

和《同谋》《文景劫》大概是能凑个三部曲。感觉看完这篇我会被打死……继桃符虐点之后我的新虐点是:兄弟俩太圆满了感觉死后都没什么理由相见了orzzz同样是阴阳相隔十年,这对就不如东吴策瑜那么有梗,真的太圆满了都没有什么执念……

还是喜欢求评论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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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桃符像你。”
“嗯?”
他转过头,走过来的男人身着玄色大氅,在他身边站定,目光落到院落中拿着木剑一招一式练习的孩子身上:
“性子急。”
比司马攸长出十岁的司马炎想要纠正弟弟的某个动作,固执的小人儿已是使出了下一招,司马炎无奈地摇摇头。
“我怎么觉得,这孩子像兄长。”司马昭看着兄长缠着纱布的侧脸,轻声说。
“像吗?”司马师仍然看着孩子们。司马攸因为架势不够扎实被司马炎轻易赢过,抱着剑站在一旁看司马炎重新演示。
“沉稳踏实,会着眼大局,能谋略。”
司马师没有说话,也没有动。但司马昭从侧面看得分明:他在笑。
泼天的日光倾下来,铺在他们身上、脸上,有那么一刻,似乎司马师身上的阴霾都被完全驱散了。司马昭借着宽大袍袖的遮掩,悄悄地去握兄长的手。

四十三载,不过须臾。
“你啊。”


晋王堂上。
“更兼自古以来,上至帝王之家,下至王公贵胄,废长立幼,无不致手足相残,徒惹事端。”
“他是吾兄景王的子嗣。”
“可是现在继承景王的人是您。”
司马昭看着那大臣在自己面前恭敬地、深深地弯下腰去。
“恕臣冒犯,景王薨殁十年了。”
他开始有点头痛。


正月里,新斫的桃木板被送来,色泽和线条俱是新崭崭的,蕴着奇异的芳香气味。他亲自验看过,再吩咐人把它们安置妥当。
“为什么父亲和从父呼攸儿为桃符呢?”
晚饭后,幼小的司马攸白天见了桃符为何物,心里疑惑,没有立刻告辞去上晚课,而是留在长辈们面前问起了问题。
“自是为取桃木平安、辟邪的用意啊。”
身为家中主母的羊徽瑜温言答道。她伸过手臂,司马攸便乖巧地跑来依偎在她怀里。
“那为什么不叫桃木?”
坐在羊徽瑜身侧的元姬摸了一把攸儿的小脑瓜,笑道:
“攸儿愿意做块木头?”
“那……反正不愿意挂在门上嘛。”
众人一齐大笑,连素来威严的司马师也禁不住展颜,眉眼都弯起来。他转过头,在身旁司马昭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。
司马师的胡须扎在司马昭颈侧,吐息温热,嗓音又低又沉地透进骨子里,足以酥了他半边身子。年少的时候他们是常常这么说话的,而司马昭的反应并没有随着年龄增长而改变。只不过,不知为何,他对这一次记忆尤其清晰。清晰到他回想起来,那感觉还仿佛残留在皮肤上,隔着十余年的时间仍能精准击中他的心脏:
符者,信也,各执一半,分而相合。
桃符。


桃符已经要成年了。


夜里,司马昭撑着额头坐在案前。
“给你取表字为安世,最初也只是适逢淮南反叛,你世父……”他顿住了,片刻后继续道:“故此希望你可以作为肱骨良将安定天下。安世,这是你世父的抱负,也是为父所致力的方向。”
借着昏暗的光亮,他疲倦地去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。
“那一场仗,本该是我代你世父去打的。”
那年闰月,兄长司马子元带兵班师,因眼疾恶化崩于许昌。二月,他自己的长子炎正式加冠成年,字安世。
本该是我替你去安天下。

“你世父从来就比我更有能力,到现在我还是觉得,若是他还在,他会比我做得更好。
“安世,为父这样想,难道错了吗?”

过了很久,他才听到长子开口,小心翼翼地,每个字都是斟酌:
“世父故去了。”
司马昭一抬眼,司马炎霎时慌忙跪下:“儿不孝。”
司马昭摆摆手。他没有责备司马炎,也没说话。
司马炎跪着不敢抬头看父亲,只在心里暗暗揣摩父亲的心思。半晌,他听见司马昭终于叹了口气:“回房睡吧。”


即便他现在已是晋王,大权独揽,却也还是身不由己、迫不得已。

兄长,你也做过这样的决定吗。

当年的你,也这么难吗。
一边忍着疼,一边精确地应对朝中攻讦和莫测的战局。我在这个位置上每多坐一天,就越发觉得你长出我许多。

他怀着这样的心事回到卧房,发妻元姬给他拿来热水浸过的手帕,他敷在太阳穴上。
然后元姬抚着他的膝盖,慢慢低下身子,仰起头来对他说:
“这些天困扰夫君的事、亲信谋臣们的争论,我都听说了。”
司马昭有点错愕地看她。
“我向来不愿插手你们之间的事。你们兄弟之间,不是我能、我该过问的。你的决定,我向来全心全意地支持。但现在,毕竟,攸儿和炎儿都是我亲生的孩子,”
“作为他们的生母,我想求你,夫君,三思。不要令他们兄弟反目。
“这也是我娣姒二人的共同心愿。”
他拉起妻子,把她揽入怀中:“我知道了。”


“奕奕寝庙,君子作之。秩秩大猷,圣人莫之。他人有心,予忖度之。……”
这是《小雅》中巧言这一篇的句子。司马昭近来想起它来,想起当年他和兄长一起读这首诗,然后父亲特别教导他们:心明眼亮,谨辨谗臣。
他一直都记得当时司马师英姿勃发的神采。如今他看着司马攸,分明是他亲生的次子,却看出和兄长如出一辙的锐利来。
桃符啊。


“大事切勿轻托他人。”
这是兄长最后留下的嘱咐。不知怎的,如今桃符要成年了,他却想起这句话,想起十年前和兄长诀别的最后一面,然后又想到了那篇《巧言》。
冥冥中,一切似乎都成了有源可溯的环。
他想,问题就在这儿了,桃符这一年才成年,也许再多过几年,等他积累下功勋和名望,改立他为世子也就没那么难了。
哥哥,桃符终于成年了。


咸熙二年五月,立长子炎为晋王太子。


八月,他遥指门外一方。一片惊慌哭喊之下,司马炎不着声色,走到他所指的方向。
在他身后,司马攸哭倒在地,悲切无状。


尾声:
对司马昭而言,他的兄长比他更像父亲,更能谋略和隐藏,而他嚣张飞扬,明晃晃地把谎言和真相都说出来,世人便不知道惯作风光的张狂作秀里,几分虚情,几分真意。
他和司马师截然是两种性格,却沿承了一脉伪装。
天衣无缝。

完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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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了一千八百年,才发现,宿命把他们圈得太紧了。

太紧了。

司马攸何尝不是死于谗臣。

师,一生戎马,元,始也,继往少,开来多。
昭,天下皆知,上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而那一人,对他也几无约束。

总感觉,自司马懿开始,一句“司马懿非人臣也”就把他们圈入了一个被人时刻提防迫害的境地。“总有刁民想害朕”的那种感觉23333他们在一次次反击中一点点强大,受到的每一次打压都让他们更前进一点,以至于有点身不由己的感觉。我倒不是要说他们父子三个都是小白兔,但是士族出身不是他们的错,能力超绝也不是他们的错,世道是不够强硬、不够优秀就活该被人吞并、埋没、倾轧。大家要是都仁义了,都遵守道德礼法了,那朝代也别更迭了。时至今日,社会普世价值导向不也是忠仁义嘛,又没变过。只是再一想那许多人的三族妇孺,一想几万性命,行了,释然了,报应嘛,天道好轮回,苍天饶过谁。

但他们自己活得足够优秀了,哪有千秋万代,代代无忧。

还有就是,司马师若是知道最终是司马炎即位,我想依他的性子,应该也肯定不会怪司马昭吧。(兄弟俩在下面看桃符最后那样得气活过来吧orz)他多半是叹口气,(把弟弟揽在怀里)说“是我的责任”。

若是司马师多活几年,哪怕活到弟弟那个岁数;若是司马昭多活几年,若是司马攸早生几年。

命该如此。

文里有至少两个细节:头疼是中风前兆;元姬说的话,其实原意是劝他立司马攸的,司马昭偏心司马攸谁都知道,她是怕若立司马炎,司马炎会为此更容不下司马攸。要是索性立了司马攸,封了悠悠之口,反而要好一些。(但是一来没人想得到司马昭当年就……二来也怕司马炎不服——但这个完全取决于活人怎么做事所以我觉得元姬这里还是劝立攸儿)。还有大猷这个字也呼应了一开始司马昭说他能谋略。

最后再说一句,在我心里,司马师的动情远比我写的要深得多(如果有小伙伴能get到那就太好了)。因为情深,所以更加深敛,并且心里始终是有一点愧疚感的(责任心太强)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哥哥。就,很复杂那种。(司马昭过了十年才生攸儿也都是他的错!都是他把司马昭惯坏了跟他胡搞乱搞了十年!(bu)早点生攸儿给他不就也没事了!)

阴阳相隔十年,相比你们在一起的四十五年,又算得了什么。

废话快比正文长了!感谢你的喜欢(如果真有的话)XD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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